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帕森之犬 第107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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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时握住自己伸出去的手腕,是个谦卑姿态:“新年快乐。”

彭庭献目光落在他弯下的腰,神色逐渐变了味。

不止他,刚才那位训导员和周边几个狱警也看了过来,有人暗中扶住了腰间的枪,随时做好拉开两人的准备。

水火不容,人尽皆知。

出乎意料的,彭庭献眉间褶皱舒展开来,带着一丝似笑非笑:“你还没死呢。”

“我最近在四监养伤。”孟涧如实告诉他,手又伸了一阵儿,见他无动于衷,便垂眸淡笑着收回:“你呢,回到五监之后,在忙些什么?”

“忙着给蓝先生效力,”彭庭献一顿,笑着说:“像你一样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孟涧沉思着点了点头,反应比预想中冷静得多。

显然他真正关心的并不是这方面,过了会儿,又问:“他还没对你死心?”

彭庭献一弯唇:“谁?”

“裴周驭。”

“为什么要对我死心?”彭庭献终于迎上他的眼睛,笑盈盈的:“他和你又不一样。”

这是他迄今为止给他的第一份正眼,恰好耳畔有风拂过,显得又动听又刺耳,孟涧在这一瞬间感到些许说不上来的意味,淡淡的,但其实话中自有倾斜的天枰。

也不知直觉来自哪里,安静半晌,孟涧向他确认:“你们在一起了。”

“是的。”

彭庭献这次更为坚定,音色比冷风还要尖锐地灌进他耳朵里:“我和裴周驭在一起,我喜欢裴周驭。”

这一次,孟涧陷入更为长久的沉默。

风吹得似乎更狠了,他一直凝视着彭庭献的脸,企图从他向来玩味的表情中看出裂缝,哪怕是一秒钟的闪躲,或者片刻嘴角上扬,只要出现开玩笑的可能性,他都坚信自己会捕捉到。

但这一次,不同以往,彭庭献确实很认真。

很认真、很明确地承认自己的“爱意”。

简直他妈疯了。

“呵,”孟涧反倒自己笑出声,五官扭曲成团:“你在报复我吗,彭庭献?”

“你算什么东西,我报复你?”彭庭献环起了胸,言辞更利:“你在我这儿的地位连buddy都不如,buddy都知道考虑自己,你除了一天天围着我转,像个没自尊的工具,有哪点值得我喜欢?”

孟涧一时间屏住呼吸。

“我给你的脸够多了,孟涧,世界上有的是比恋人更长久的关系,你把握不住,那就什么都没得做。”

彭庭献冷笑着说完,给出致命一击:“我讨厌眼巴巴跟在我屁股后面的狗,你越倒贴,在我这儿的标价就越低———贱东西,以后少让我碰到你。”

说完,他径直转身离开。

孟涧在原地如遭雷击,他感觉自己用心搭建了二十九年的城堡在这一刻坍塌,直到此时此秒,他才真真正正看清了彭庭献这个人,触及到他冷血傲慢的底色深处,见识到他扭曲的爱情观。

他在原地驻足了好久好久。

第二天,新年夜的钟声将监狱敲醒,天还未亮时便听到有人庆贺。

噼里啪啦的爆竹声环绕整个帕森,钟声和笑声交织,六监礼堂里也不间断地传出音乐。

彭庭献醒来时,破天荒发现程阎比自己起得早,他穿上了用薪水购置的新衣服,一身红,喜气洋洋得很。

“过年好啊。”

程阎还主动朝他打招呼,将他从床上拉起,和他握手:“快起来,别睡了,一天天赖在床上活着有什么意思?”

———这话太耳熟了,熟得不行,彭庭献对他说过不止一次。

“啧。”

床上的人目露不耐,脸上写着烦躁,眼色也很阴鸷:“别碰我。”

他无情甩开程阎的手,嫌恶不是一星半点。

“哎,不是我说,”程阎莫名笑出了声:“在这儿过年委屈你了是吧?什么日子啊,还心情不好,今天除了八监,所有监区都开放自由权限,你不出去走走?”

除了八监?

彭庭献果然脸色又差了一分,他嘟囔着说了句什么,程阎没听清,又犯贱地拍了他肩膀一下火速溜走。

醒来后彭庭献没急着起床,他又在监舍躺了大半晌,期间,时不时望一眼天花板。

事实来说,他翻身的次数比眨眼还要频繁,来回碾转几番,心头渐渐感觉蒙了层什么东西。

一种抓不住的、虚无缥缈的恐慌感。

这滋味着实不太好受,于是上午十一点钟,彭庭献终于起了,简单洗漱过后,他走出五监,漫无目的绕着外面溜达。

第八监区没有开放权限,即便现在周围人来人往,自由串门的犯人很多,裴周驭却不具备这样的资格,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给礼堂监工,今天是新年夜,按理会进行最后一次彩排。

兜兜转转,彭庭献抵达了上次那片站岗台。

临近午饭时间,礼堂周边的工人走的走,散的散,只留几个狱警在检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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