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叛叔父 第16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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庾祺笑着摇头,“看这屋里什么都摆放得规规矩矩,就那根圆凳倒着,必定是他们三个去看尸体时绊倒的。”

那圆案就摆在屋子中间,正对着里间那屏门,九鲤想起来,是杜仲跑过去时绊倒了那梅花凳。她走去抚起那凳子,对张达讪讪一笑,“叔父说得不错,都是杜仲那胆小鬼!”

细瞧这凳子,连着另四根和那圆案竟是成套的,那圆案下面的围板上还刻着精细花卉。她绕着案咦了声,“关展使的这些家具还真是精细,怪不得人都说他家底丰厚。”

“岂止丰厚,关家可是南京城数一数二的豪绅。”张达从罩屏底下笑着走出来,“鱼儿小姐初到南京,想必还不大听说他们关家,凡是南京本地人没有不知道的,那林默家和关家比起来,也只有提鞋的份,关家的生意都做到西洋去了。”

“那怎么林默住正屋,关展住这东厢?难道是林默进来得早些?”

“你来瞧。”张达引着她到罩屏内,将榻上那窗户推开,正能瞧见院中几棵翠绿翠绿的芭蕉树,“他就为这点景致。”

九鲤点点头,转眼看见庾祺蹲在屏门底下,顺着尸体倒下的方向看那架子床,她便也走去蹲在庾祺身边跟着看,“叔父在看什么?”

庾祺扭头睇她,夜风从门外徐徐吹进来,他瞥见她的裙角险些垂在血泊中,随手替她收拢一下,攒眉起身,“夜深了,你先回房换衣裳歇息,我还要去查验尸体。”

她跟着站起来,“我不困,我和您一道去。”

他叹了口气,“身上沾着血污,不脏不冷?”

先时惊心动魄,还不觉得,这会风吹在身上,是有些透着冷,不过脏冷哪有她那好奇心要紧?只顾笑着摇头,“我不冷,穿得厚着呢!”

她自小就爱漂亮,寒冬腊月也是能少穿则少穿一件,最怕把自己裹得臃肿,入了春,更不肯穿那些厚衣裳。庾祺知道她是在敷衍,只得将身上玄青法氅脱来披在她肩上。

作者有话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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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阅读。

双迷离(〇二)

那张达见一班衙役查验完了,并未丢失什么东西,便吩咐众人将这间屋子也锁起来,而后该巡夜的仍旧去巡夜,该歇息的照旧回房歇息,自打着灯笼引庾祺九鲤往那停放尸体的屋里去。

“这凶手到底是为什么?要说为财,林默和关展的屋里都没有丢失什么东西,放银两的匣子也是原封未动,若是因仇,什么样的人会同时与他们两个有仇?”

张达一行说,一行看着庾祺脸色,“先生恐怕有所不知,这林默与关展虽在同个院中住着,可平日两人是各行其道,甚少往来,关展一向不屑与林默为伍,林默呢,又知道关展有些瞧不起他,所以二人只是认得,并没什么交情,怎么会同时得罪一个人?”

灯笼半昧,庾祺恐九鲤看不清路,一面握住她的胳膊肘,一面睐他一眼,“你怎么就知道是同一人所为?”

“这还用说么?”张达将他二人睃两眼,“都是夜间行凶,一样是抹的脖子,也都没丢什么贵重东西,这两个人,还在这园内做着邻居!”

九鲤道:“也有不同之处啊,虽都是夜间,可时辰不同,林默死在三更前后,这个关展是死在一更前后。”

“小姐怎么知道是死在一更前后?”

她洋洋笑道:“你瞧他屋里的蜡烛啊,他那蜡烛约莫能燃一个时辰,今日天黑得早,不到一更天就黑了有小半个时辰了,我们进去时约是一更过半,蜡烛烧去一半,血已凉了些,可见人是死在一更前后,且前后不出一刻!”

庾祺听她说完,便问:“那柔歌是几时到的小竹林?”

“听她说,大概也就早我和杜仲一刻。”

张达又同九鲤争论起来,“不过前后错几个时辰而已,这也不见得不是同一个凶手,我看还是相似之处多!”

九鲤无凭无证不好妄断,只得闭口不言。

及至那停放尸体的屋内,两个衙役已将关展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,身上的血搽洗干净,用块白布罩住。庾祺捏着白布一角待要掀开,余光瞟过九鲤,又有点犹豫。

转念一想,越是遮遮掩掩的越是叫人好奇,何况九鲤跟他多年,也算是半个大夫,做大夫的瞧起病来还忌讳什么男女?再说眼前不过是个死人。

思及此,手一扬,便将白布扯开来查验。

上回来瞧林默的尸体,虽也未穿衣裳,可也没揭开那白布,这一下冷不防看见个赤条条的男人的身子,就是尸体,九鲤也觉尴尬。她匆匆朝那下半截掠过眼,原来男女之别是别于此,从前也见过野狗交合,那套东西原来除大小之外,和狗也没什么两样嚜。

她侧身立在床板旁,眼睛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朝梁上抬着,忽闻庾祺叫:“鱼儿,过来照亮。”

她忙去端了高几上放的一盏三头烛台来,一面朝尸体悬照着,一面跟在他后头打转。

“身上干干净净没有半点伤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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